美国独立的革命基本上改变了每个美国人的生活。美国人长期反抗英国的斗争所带来的结果之一是公共空间的明显扩展,随之而来的是选举权的扩展。白人内部的奴役劳力制度(契约奴制度)迅速衰落,宗教团体享有了更大的自由,妇女的地位在某种意义上也较从前有所改进。但在另一方面,对印第安人、许多效忠派居民、绝大多数奴隶来说,美国的独立意味着自由的被剥夺。
图 独立战争胜利
一位英国人以欣赏的笔调写道,"美国的基础是一种真实的自由,这是一种关于事物和人的完全崭新的制度。"这个新的国家自我定义为自由的象征,开始出现在世界舞台上。"不仅英国,而且整个欧洲都是这场冲突的看客,这是一场为争取自由的艰苦的斗争",未来的耶鲁大学校长埃兹拉·斯蒂尔斯(EzraStiles)在1775年时写道,"我们自认为是在为一个光荣的未来帝国奠定基础,为人类永久的智慧贡献力量。"
与斯蒂尔斯一样,许多其他的美国人也认为,他们争取独立的斗争具有世界性的意义。的确,美国的独立是一个大规模运动的一部分,而这个运动改变了大西洋世界。1776年不仅见证了潘恩的《常识》和杰斐逊的《独立宣言》在北美的产生,也见证了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它对英国严格管制贸易的政策提出猛烈的批判)和杰里米·边沁(JeremyBentham)的《政府片论》(Fragmenton Government)(它对英国政府的本质提出了批判)在英国的出版。
变革之风吹向整个大西洋世界。1780年,美国独立战争激战正酣,一位受过耶稣会教育的秘鲁印第安人,将自己命名为图帕克·阿马鲁(TúpacAmaru)------这是印加帝国的末代统治者之名,并领导了一场反对西班牙统治的暴动。到1783年,暴动被镇压下去后,约有1万西班牙人和10万印第安人销声匿迹了。在荷兰、法兰西和西班牙帝国内部,地方精英要求获得更大的自主权,他们经常借助美国爱国者的宪法观点。"人民"拥有权利的思想很快地成为一种国际语言。加勒比海的奴隶、印度的殖民地臣民、拉丁美洲的土著居民等都学会了讲这种国际语言。美国革命的理想帮助激发了无数后来的争取社会正义和国家独立的革命,包括从1789年爆发的法国大革命,到1790年海地发生的推翻奴隶制的暴动,到19世纪早期拉美国家争取独立的战争,乃至20世纪无数殖民地人民争取民族独立的斗争等。在新的共和国内,关于谁应该享有自由恩赐的辩论将在赢得独立之后的很长时间内继续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