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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01

第二次布匿战争第三阶段

      第二次布匿战争在经历了第二次布匿战争早期形势与坎尼战役第二次布匿战争第二阶段之后,终于进入了罗马共和国占据上峰的第三阶段。
     自从梅陶罗河战役以后,第二次布匿战争的重点转向了西班牙和非洲。此时的罗马军队由一位年轻的英雄统率,他也许是罗马历史上仅次于凯撒的最伟大的人物。这场战争剩下的阶段不外乎就是大西庇阿的个人的历史,他是我们前面提到过的那位于公元前212年在西班牙阵亡的西庇阿将军的儿子。在他还很年轻的时候他就极受同胞们的信赖与尊敬。他热情过度,从而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在处理任何无论公事还是私事之前,他都要先前往卡彼托山,他会在那里独自静坐一会儿,享受与神灵沟通的时光。无论他建议什么还是要做什么,他都要先取得神谕,让他相信神已经把祂的旨意向他显明,而这之后他的历次战役所取得的辉煌的成功也无不加深了他的这一信念。
布匿战争
      公元前218年的提契诺河战役是第一次提到大西庇阿的名字,据说在那次战役中他救了自己的父亲一命,而那时他还只有17岁。在两年之后的216年的坎尼战役中他已经是士兵中的保民官,并且是少数的几个幸存者之一。他被选中与阿比乌斯·克劳狄一起指挥剩下的残兵败将,暂时在坎努西姆栖身。正是归功于他的年少勇敢而冷静沉着,贵族们的逃离意大利的鲁莽的想法才没有付诸实施。由此他赢得了巨大的声望,并且于公元前212年被推举为市政官,也正是在这个事情上他表现出了他的高傲、蔑视一切法律这些让他一生都与众不同的品质。当保民官因为他的年龄拒绝让他当选时,他说,如果所有的奎里特斯(即公民)都愿意让我做市政官,那么我的年龄就够了。在他的父亲于公元前211年阵亡以后,他的叔叔尼禄被派去担任地方长官以继续提供支援。但之后不久元老院就决定增加在西班牙的驻军,并且这支军队要由一位通过民选产生的资深执政官(地方总督)来指挥。当把大家召集起来商讨这件事情的时候,那些经验丰富的将军们都不愿意接受这个风险极高的职务。结果,令大家吃惊的是,那时才刚刚年满24岁的大西庇阿站了出来,表示愿意作为候选人之一。他对自己的信心也传递给了人民,大家因此带着极大的热情选举他担任了这一职务。
      大西庇阿于公元前210年夏天来到西班牙。他随即就发现三位迦太基人的将军,即闪电哈米尔卡的儿子,也是汉尼拔的兄弟哈斯朱拔;吉斯科的儿子、另一个哈斯朱拔;还有马戈,三人之间并不和睦,他们分别在半岛的上相隔遥远的几个地方单独进行着自己的战役。大西庇阿没有去单独进攻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却打算通过袭击新迦太基来给予迦太基人一个致命的打击。他将舰队交与自己亲密的朋友拉里乌斯,并且只向他一人交代了这次远征的目的地。然后大西庇阿就自己率领着陆军急行军赶到了新迦太基城下。结果这一行动获得了空前的成功,城内的驻军只有不到一千人,远在援军赶到之前城市就被西庇阿攻下来了。那些原本是来自西班牙各部落人质也落到了大西庇阿的手中,这些人本来是用来换取汉尼拔对这些部落的安全保障的。大西庇阿对这些人都待之以礼,那些宣布站在罗马一边的部落的人质马上就被放回去了,赎金都没有要。西庇阿也在城内得到了大量的武器、谷物和其它军需品,因为这里本来就是迦太基人主要的供给站。
      这一辉煌的胜利带来了巨大的战果,许多西班牙部落都离开了迦太基人。第二年,即公元前209年大西庇阿回到战场上的时候,两个最强大西班牙部落,也是迦太基人最忠实的盟友,曼多尼乌斯和印地比利斯,率军离开了哈米尔卡·哈斯朱拔的营地,迎接罗马军队的到来。哈斯朱拔此时正驻扎在贝库拉城附近,在瓜达尔基维尔河的上游。大西庇阿向他发起进攻并且打败了他,但是哈斯朱拔还是设法率军退却到了西班牙北部。如前所述,他随后率军翻越比利牛斯山,进入意大利援助他的兄弟汉尼拔。
      公元前207年,大西庇阿在一个叫做埃林加或者西尔皮亚的地方再次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从而占领了几乎整个的西班牙。不过这场战役的确切位置还不是很确定。
      吉斯科之子哈斯朱拔,此时只能躲藏在加的斯的城墙后面了,而这里现在已经是迦太基人在西班牙仅存的一个城市,而当地的部落首领们则纷纷忙于迎接罗马军队的到来了。其实,大西庇阿得以征服西班牙,其武功只是很小的一个方面,他的个人影响力为他赢得了比武力要多得多的人。他仁慈又勇敢,彬彬有礼又充满活力,这使得他在西班牙人中间的名望直线上升,西班牙人希望立他为国王,甚至愿意为他而死。
      但是征服西班牙对于大西庇阿来说只是结束战争中的进程中的一步,他已经制定了计划,要将战火引向非洲,这样就会迫使迦太基人把汉尼拔从意大利召回。他因此决定了在返回罗马之前,先渡海去非洲,尽可能的加强与一些当地王公们的友谊与合作。他运用个人的影响力早已经使玛西尼亚国王的儿子玛西尼撒归顺,玛西尼亚即西努米地亚人,他们也参加了迦太基人在西班牙的雇佣军。大西庇阿相信同样的他也可以取得东努米地亚人国王西帕克斯的强有力的支持。他于是只带了两艘五段帆船就离开了西班牙前往西帕克斯的王庭。在那里他遇到了他的老对手、吉斯科之子哈斯朱拔,他从加的斯赶回也正是为着同样的目的。两位将军在一起渡过了几天愉快的时光。大西庇阿给西帕克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西帕克斯却更为哈斯朱拔女儿索波尼司巴的风采所倾倒,于是哈斯朱拔便提出把女儿许配给西帕克斯,结果哈斯朱拔便这样胜出了,西帕克斯娶了索波尼司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成了迦太基人最忠实的盟友和支持者。
      大西庇阿在非洲期间西班牙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叛乱事件,他回来以后这场叛乱就迅速地被平息了,他随即对叛乱的参与者伊鲁西城施以残酷的报复。但是大西庇阿所面对的危险还远远没有结束他就得了一场重病。八千名罗马士兵因为没有领到军饷而不满,趁此机会发动兵变,但大西庇阿以他惯常的机敏和胆识将兵变迅速平息。他也最终将西班牙尚未臣服的地方一一制服,而加的斯城的投降则更是为他的胜利锦上添花。马戈最终离开西班牙渡海去了利古里亚以便支援他的兄弟汉尼拔。自此西班牙全境就再也没有迦太基的军队了。
      大西庇阿于公元前206年返回罗马,并且立刻就毛遂自荐做执政官的候选人。他于第二年即公元前205年被个部族共同推举为执政官,他那时才30岁,甚至连裁判官都没有担任过。他的同僚是普布利乌斯·李锡尼·克拉苏,他同时也是最高大祭司,不能离开意大利。因此,如果要继续把战火燃烧到海外的话,这场战役只能由大西庇阿来进行,而大西庇阿也急于在非洲登陆,要将战争带到迦太基人的大门口。但是元老院里的年长者们,包括Q.法比尤斯.马克西穆斯,一半是出于胆怯,一半是出于对这个年轻的征服者的嫉妒而反对这项计划。大西庇阿所能得到的只有西西里行省,以及如果他可以想出入侵非洲对共和国的好处那么他就可以入侵非洲的许可。但是元老院却又同时断然拒绝给他提供军队,这就使得允许入侵成为一纸空文。但罗马的盟友们却比元老院对于入侵的利益看得更清楚,志愿者从意大利各地涌来纷纷要加入这位年轻英雄的军队。元老院无法阻止他招募这些志愿军,就是带着这样的雄心壮志大西庇阿带着一支军队还有舰队渡海来到了西西里,与元老院所期望的正相反。在西西里忙于准备入侵的同时,他还派遣盖乌斯·拉里乌斯率领一支小舰队前往非洲协调与玛西尼撒合作的计划。这时他在罗马的敌人也计划就差一点成功地剥夺了他的指挥权。事情是这样,虽然他在意大利南部没有实际权力,但在他的帮助下罗马人还是成功地降服了洛克里,之后罗马将领普莱米尼乌斯便被留在了当地。但是这位将军对当地的居民实施了过度的暴行,导致当地的居民派出使者前往罗马投诉他的行为。Q.法比尤斯.马克西穆斯抓住这个机会来指责大西庇阿的行动并且要求立即将他召回。大西庇阿的奢华的生活方式,他对希腊文学和艺术的热爱,此时都被指责为是对维持罗马古老节俭的传统的威胁。还有传言说本该用于训练军队的时间却都被花在了希腊的体育和对文学的追求上。尽管如此,元老院没有立即将召回的命令付诸实施,而是愿意倾听一下大西庇阿自己对这些攻击的回应,为此元老院向西西里派出了一个使团以检查部队的情况。大西庇阿整个冬季都在忙于军事准备,到此时他已经积蓄了足够的粮草,并且海军和陆军也已经进入了最佳状态。代表团的成员们为他们看到的所惊呆了,他们没有要求大西庇阿立即返回罗马,相反,他们吩咐他尽快渡海进攻迦太基。
布匿战争
      就这样,公元前204年,已经成为了资深执政官的大西庇阿率军从利列宾启航出发,在非洲大陆、距离尤蒂卡不远的地方登陆。玛西尼撒立刻就来加入他,并为他在战争中提供了他最需要的帮助。大西庇阿随即开始了对尤蒂卡的围城,从而拉开了战争的序幕。他将营地扎在城市东部的一个突出的高地上,这个地方从很早的时候就有个名字,叫Cornelian Camp。此时迦太基人也集结了一支强大的军队,由吉斯科的儿子哈斯朱拔率领,他也是大西庇阿在西班牙时的老对手,西帕克斯也率领着一支大军来加入哈斯朱拔。
      公元前203年年初的时候,大西庇阿计划夜袭哈斯朱拔和西帕克斯的两座营寨。在玛西尼撒的帮助下,这一计划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两座营寨被完全夷为平地,只有少数人包括哈斯朱拔和西帕克斯得以侥幸逃生。哈斯朱拔逃回了迦太基城,又说服元老院集结起了另一支军队;西帕克斯则逃回了自己的属地,也重新集结起了一支军队。但他们的联军被大西庇阿再次打败。哈斯朱拔这次没有再逃回迦太基,而西帕克斯则回到了努米地亚。但大西庇阿这次没有再给这位努米地亚王子以任何喘息的机会,拉里乌斯与玛西尼撒一刻不停地追击西帕克斯,最后终于把他给抓住了。一同被俘的还有索波尼司巴,就是那个哈斯朱拔的女儿、又为玛西尼撒所深深爱恋的、而此时却是西帕克斯的妻子的姑娘。玛西尼撒不仅允诺不让她成为阶下囚,而且为了不让她落入罗马人的手里,他还决定立刻就迎娶她。他们的婚礼于是就立即举行了。但是大西庇阿却担心索波尼司巴会因此而影响他的盟友,于是他痛斥了他的朋友的软弱,并且要她立刻把公主交出。玛西尼撒不能拒绝这一命令,又不想让妻子免于被俘之辱,就给了妻子一碗毒酒,公主毫不犹豫地就喝了下去,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迦太基人连遭挫折,便决定召回汉尼拔与马戈。汉尼拔于公元前203年离开意大利,这使得罗马人欣喜万分。汉尼拔在这片土地上将战争进行了整整十五年,将战火从大陆的一端延烧到另一端。这期间他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无人能敌。罗马人计算过,这十五年当中仅仅在陆地上他们就损失了超过三十万人,如果我们考虑到十五年中罗马人与他们这个总是睁大眼睛保持警惕的对手所进行的连续不间断的苦战,我们就会知道罗马人的这一计算是毫无夸大的。
      汉尼拔一回到非洲迦太基人就又恢复了希望。他们期望战争能够以对自己有利的形势结束。但是汉尼拔却对形势做出了真实的估计,他看到输掉战争的结果必然是迦太基的毁灭,于是便想在一切都为时太晚以前结束战争。而此时的大西庇阿也急于光荣而体面的结束战争,因为他担心自己在元老院的敌人会给自己安排一个继任者。但是,罗马人提出的条件看起来似乎完全无法为迦太基人所接受;而汉尼拔在与大西庇阿的一次私人会见中也无法让罗马人做出稍许的让步,他只好违背自己的意愿将战争继续下去。篇幅所限,我们无法详述这中间的历次战役。最终决定性的战役发生在公元前202年10月19日,在距离扎马城不远的迈杰尔达河附近。在这场战役中,据汉尼拔的对手亲眼所见,汉尼拔展现了作为一个最优秀的军事将领的全部的品质。但是他从前最擅长使用的又经常是战场上的决定力量的骑兵现在却使得他力不从心;他所拥有的数量众多的战象在大西庇阿精心布就的战阵面前也是徒劳无功。虽然汉尼拔发挥了他的经验丰富的步兵的作用,但战役依然以他的彻底失败而结束。两万人倒在了战场上,还有很多人被俘,汉尼拔自己则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玛西尼撒的追赶。一抵达迦太基他就承认这次的巨大的失败,而且他指出继续将战争继续下去已经不可能。而此时大西庇阿所提出的条件较之从前又严苛了许多。迦太基人毫无选择只好接受。具体的谈判又进行了一段时间,一直到第二年才签署了最终的条约。按照这一条约迦太基人保持了自己在非洲的领土和独立,但是不得不放弃所有的海外的属地;他们还要交出所有的战俘和变节者;战船方面他们只可以保留十艘三桨战船,他们还可以保留所有的大象;迦太基人无论是在非洲还是海外发动战争事先都必须征得罗马人的同意;迦太基还要承认玛西尼撒为努米底亚的王,另外,迦太基人还需要在50年中赔偿罗马人1万塔兰特的银币。
      大西庇阿于公元前201年班师,胜利的回到罗马。他受到广泛的拥戴,被授予“非洲征服者”的称号,人民则怀着感激之情要给他无上的荣光。据说,曾经有人提议说要让他担任终身执政官和独裁官,要在大会场、元老院甚至是卡彼托山上为他树立雕像。但这些易招致议论的提议全都被他小心的拒绝了。
卡彼托山的母狼雕像
图 卡彼托山的母狼雕像